結束一個半月的東川町日本語學校短期課程回到台灣,走在攝氏24度、微微發汗的街道,回想不過是幾天前,自己還呼吸著北海道攝氏5度、清冷乾爽的空氣;嘈雜的人車、聳立擁擠的高樓,對比著東川町一望無際的冰原、小巧的二層樓屋舍、太陽下山後幾無人跡的安靜街道,感覺若不趁早寫下些什麼,我可能就會忘記這段短暫的撤離,以為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場夢而已。
會知道這個課程,是親戚兄嫂參加過後推薦我可以試試。2018年12月參加了代辦公司的說明會,聽到一半我就知道我會去了,而且是參加冬季班,所有人都懷疑會冷到零下30度的冬季。
也幸好大家都這麼以為,因此冬季班的報名人數較少,我才能自己一個人入住雙人房。而由於我的日語程度等於零,也就是連五十音都認不得,便參加初級班。
年近半百才要出國遊學,坦白說我給自己訂的目標很低,只要學會五十音就可以了。從入學後第一個禮拜只認得一個,到現在平假名我幾乎全部認得出來(片假名就完全放棄),到餐廳點餐可以簡單對話,看日劇對字幕的依賴性降低,算是有達標了。
前陣子《還願》引起話題,這次東川町短期遊學對我來說也像是某種「還願」。2001年我辭別家人遠赴英國Lancaster念文化研究碩士班,沒想到上完第一個季度我就撐不住回台了。還記得當時學長聽說我打算輟學時說:「妳頭都洗了一半,怎麼不乾脆洗完?」
剩下一半的頭我現在洗完了。